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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- 2020,从《鼠疫》说起

缘目札记-1-

《鼠疫》,阿尔贝·加缪

记于2020年6月24日

 

原本想等着捱过考期,捱过所有ddl,再去写那么些无端的废话,可是实在忍不住。先是忍不住大晚上喝了杯雪顶咖啡,晕乎乎地洗了个澡,冲动就越发不可自遏起来。尽管这些天双手一直沾着键盘,心却总是空落落地不沾边。没事,就写一会儿好了!深夜是应当放纵的时间。

 

谁都想不到这样就过了半年了。因为心中总觉得当下是非常时期,于是时刻都在暗示自己:等这段日子过去了,就好好地生活。就这样,非常时期连着非常时期,轻飘飘地渡过了半年,好好生活的时机还是没有到来。

 

书商无奈的99元10本的促销活动,让我把一直想看的《鼠疫》抱回了家。不得不说,这真是一个“逮老鼠的好日子”。居家隔离的日子里,抬头是新冠疫情的新闻,低头是奥兰城的鼠疫,是现实被记进了书里,还是故事走进了现实?一开始,我几乎把它当作“瘟疫启示录”,句句与现实作比较。因为对疫情中的生活,尤其是人们心理、行为的描写,实在是活灵活现,很难不让人联想现实。如果早些时候就看了这本书,我绝不会有这一层阅读感受,这是特定的环境带来的。

 

然而,如果只是翻版现实,难免有些乏味。开篇引用了笛福的一句话:“用另一种囚禁的生活来描绘某种囚禁的生活,用虚构的故事来陈述真实的事件,两者都是合理的。”这句话或多或少能概括出《鼠疫》的真意。真正令人动容的,是主角们面对鼠疫各异的心态与行为,面对无法摆脱的孤独感、与世隔绝感,他们是那样真实地选择了自己的道路。加缪是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,但说老实话,对于更深层次的哲学意味,以及他自己在书信中提到的对法西斯的隐喻,我的感受很茫然。在阅读的时候,我甚至感觉叙述很平淡,但如今回忆起来,每个角色的选择与表现竟然是那么鲜活,许多场景原来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 

塔鲁是一个我一开始没有想到那么关键的人物,但他的“观察记录”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微妙的触动的地方。这是一种有些浪漫的遐想——记录。他不是一个批判者——这是他最厌恶的——仅仅是有些不着边际地记录着。

 

全书的最后有两句话:“但鼠疫到底是怎么回事?不过就是生活罢了。”,“鼠疫杆菌绝不会死亡,也绝不会消失……它们耐心地等待着……”这简直像一个精准的预言——非常时期永远不会过去。我忽然也起了这样的念头,去记录些什么。先从我自己的想法开始,倾听自己的声音。真诚地走进自己的生活,这是我一直想做却没做的。


想法很多时候产生于观看之后。我既看过很多东西,也有很多东西还没看,我想随缘入目是最好的。于是就打算做一个观后感合集,姑且取“随缘入目”中的两个字,叫做“缘目札记”。也可以用作板起脸批判自己:“缘目求鱼!”

 

也许写着写着,会时常想起塔鲁模糊的影子。也许没能坚持下去,影子就消散了——或许又会想起里厄孤独的背影。我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表达看完这本书后心中朦胧的想法,但里厄或许已经做出了最精辟的总结:“它只能是一个记录,叙述当时人们不得不做了什么,以及当鼠疫带着他的无情的屠刀再次降临时,那些既成不了圣人、又不甘心屈服于灾难、拼尽全力想要济世救人的人又该做些什么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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